“千里香”与“万里臭”

临县城里有一家“冯记商号”，老板冯锡藩是临县很有名气的开明富商，他的商号经营有日用百货、布疋绸缎、西医药品器材等。冯老板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捐助了不少银钱和药品、医疗器械，得到八路军和人民政府的好评，成为临县乃至晋绥边区的开明人士，因而名声远扬。贺老总不仅在大小会上多次表扬冯锡藩对抗日战争做出了贡献。到临县还八九次到冯记商号，找冯锡藩聊聊，成了知心朋友。

冯记商号经商诚信，薄利多销，买卖四通八达，生意日益兴旺，不仅在临县的白文、三交、碛口，远在毗邻的陕北绥德、米脂县城开起了分号。

临县三交镇冯记分号，有个年轻女营业员钱莉香，顾客不叫她的真名，而是喊她“千里香”。她是冯老板的妻子为冯记商号从米脂城招聘的女营业员中的其中一个。“千里香”不仅客户知道，三交附近各乡村的村民都晓得三交冯记分号有个“千里香”。

“千里香”为啥闻名遐迩，一是对顾客态度和蔼，热情接待，尤其对干部对军人笑脸相迎，沏茶递烟，服务周到。二是皮肤细嫩，瓜子脸白里透红，中等身材端端正正，聪明伶俐，能说会道。三是用香皂洗衣，香水洒滴全身，一股香气袭人，后来大家都喊她“千里香”。

“千里香”的绰号，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贺龙耳朵里。一天，贺老总来到临县城召开党政部门人员、军队干部、贸易公司以及冯记商号、各处分号的大小经理参加的大会。会上，贺老总开门见山问冯锡藩三交分号有没有个名叫“千里香”的女营业员。冯老板答：有此人，她名叫钱莉香。贺老总又问：为啥群众喊她千里香？冯答：不太清楚。贺老总说：你这个大老板怎么当的？

贺老总接着讲：现在边区人民的生活还很困难，一年四季省吃俭用，洗脸没有肥皂，洗衣服用皂角或白土子（白泥巴），可是“千里香”用洋香皂（进口香皂）洗衣裳，身上还要洒香水，哪里来的钱买呀？冯老板解释道：她是米脂人，家庭很富裕，据说父亲经常带钱来。不行啊！即使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呀！太脱离群众了。贺老总越讲越气大，有人称呼她“千里香”，一点不香，“万里臭”！“万里臭”！！全场掌声不断。

贺老总继续讲：今天开会就是批评这种脱离群众，乱花钱的不良风气。（李凯恩）